一.玉龙赋(聚英)
夫参博以为要,辑简而舍烦;总玉龙以成赋,信金针以获安。
原夫卒暴中风,顶门百会;脚气连延,里绝三交。
头风鼻渊,上星可用;耳聋腮肿,听会偏高。
攒竹头维,治目疼头痛;乳根俞府,疗气嗽痰哮。
风市阴市,驱腿脚之乏力;阴陵阳陵,除膝肿之难熬。
二白医痔漏,间使剿疟疾;大敦去疝气,膏肓补虚劳。
天井治瘰疬瘾疹;神门治呆痴笑咷。
咳嗽风痰,太渊列缺宜刺;尪羸喘促,璇玑气海当知。
期门大敦,能治坚痃疝气;劳宫大陵,可疗心闷疮痍。
心悸虚烦刺三里,时疫痎疟寻后溪。
绝骨三里阴交,脚气宜此;睛明太阳鱼尾,目症凭兹。
老者便多,命门兼肾俞而着艾;妇人乳肿,少泽与太阳之可推。
身柱蠲嗽,能除膂痛;至阳却疸,善治神疲。
长强承山,灸痔最妙;丰隆肺俞,痰嗽称奇。
风门主伤冒寒邪之嗽,天枢理感患脾泄之危。
风池绝骨,而疗乎伛偻;人中曲池,可治其痿伛。
期门刺伤寒未解,经不再传;鸠尾针癫痫已发,慎其妄施。
阴交水分三里,蛊胀宜刺;商丘解溪丘墟,脚痛堪追。
尺泽理筋急之不用,腕骨疗手腕之难移。
肩脊痛兮,五枢兼于背缝;肘挛痛兮,尺泽合于曲池。
风湿传于两肩,肩髃可疗;壅热盛乎三焦,关冲最宜。
手臂红肿,中渚液门要辨;脾虚黄疸,腕骨中脘何疑。
伤寒无汗,攻复溜宜泻;伤寒有汗,取合谷当随。
欲调饱满之气逆,三里可胜;要起六脉之沉匿,复溜称神。
照海支沟,通大便之秘;内庭临泣,理小腹之(月真)。
天突膻中,医喘嗽;地仓颊车,疗口喎。
迎香攻鼻窒为最;肩井除臂痛如拿。
二间治牙疼,中魁理翻胃而即愈;百劳止虚汗,通里疗心惊而即瘥。
大小骨空,治眼烂,能止冷泪;左右太阳,医目疼,善除血翳。
心俞肾俞,治腰肾虚乏之梦遗;人中委中,除腰脊痛闪之难制。
太溪昆仑申脉,最疗足肿之迍;涌泉关元丰隆,为治尸劳之例。
印堂治其惊搐;神庭理乎头风。
大陵人中频泻,口气全除;带脉关元多灸,肾败堪攻。
腿脚重疼,针髋骨膝关膝眼;行步艰楚,刺三里中封太冲。
取内关于照海,医腹疾之块;搐迎香于鼻内,消眼热之红。
肚痛秘结,大陵合外关于支沟;腿风湿痛,居髎兼环跳于委中。
上脘中脘,治九种之心痛;赤带白带,求中极之异同。
又若心虚热壅,少冲明于济夺;目昏血溢,肝俞辨其实虚。
当心传之玄要,究手法之疾徐。
或值坐闪疼痛之不足,此为难拟定穴之可祛。
辑管见以便诵读,幸高明而无哂诸。
此赋总辑《玉龙歌》要旨尔,歌见三卷。
二.毛德西治心血管病三味方
索红医院毛德西名医工作室
毛德医院主任医师,全国第三批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从事中医内科工作50年,学验俱丰,临证擅用“三味”方。笔者有幸师从毛德西,特总结介绍其治心血管病“三味”方。 人参、麦冬、五味子(生脉饮) 生脉散为补益心脏气阴的基本方,具有补气不燥,滋阴不腻的特点,为心脏病补益方之祖。若气虚偏重,还可加入保元汤(黄芪、肉桂、炙甘草、人参),名为保元生脉饮,已具扶心阳的作用。若加入四逆汤,为抗休克合剂,用于心衰,有回阳救逆、益气养阴之功。 丹参、赤芍、川芎(小冠心2号) 此方取自冠心2号方(丹参、赤芍、川芎、降香、红花),为治疗胸痹心痛血瘀证的主方。原方主药为川芎,臣药为丹参、赤芍。毛老以其君臣药为主药,注重活血而不破血,养血而不留瘀,于胸痹心痛之心胸闷痛、舌黯、脉行不利者,最为适宜。据研究,川芎偏于活心脉,赤芍偏于通脑络,故用量各有偏重。 红景天、茶树根、甘松(红茶松散) 红景天为藏药,有“西藏人参”之称,其药理作用为:抗缺氧、抗疲劳、抗紫外线照射。茶树根抗缺氧作用非常明显,甘松有中枢镇静、抗心律失常、对平滑肌解痉的作用。三味合用,有活血化瘀、改善缺氧、调整心律的作用。毛老在继承古方的基础上,还不时吸取现代科研成果,充实于临床,效果如期。 瓜蒌、半夏、薤白(瓜蒌薤白半夏汤) 瓜蒌薤白半夏汤为治疗胸痹心痛之主方。毛老认为此方应用指证为:心胸憋闷,舌苔白腻。其效应为宽胸散结、除湿降逆、通阳活络。心胸憋闷者,加重薤白用量;舌苔厚腻者,加重半夏用量;大便不爽者,加重瓜蒌用量。若与枳实薤白桂枝汤合用更好。 檀香、降香、冰片(二香一片散) 此三味以芳香透窍为胜,重点是开灵窍,宽胸膈,止心痛。檀香芳香温通,行气止痛;降香长于温通化瘀,活血止痛;冰片偏于开窍醒神,可以通过血脑屏障,且在脑蓄积时间长。三味合用,对于血脑血管疾病之神昏、心痛、头痛、胸膈满闷等,其药效快是其特点。 酸枣仁、柏子仁、合欢皮(二仁欢心汤) 二仁欢心汤专为失眠、烦躁而设。心阴不足,肝气郁结,心阴失养则失眠,肝气不展则烦躁。方取“二仁”养心阴,合欢皮舒肝郁,取效要素是剂量,酸枣仁一般用量在30克以上,甚则60克,只有“酸收”才能安神;若烦躁甚者,可加莲子心5克、焦栀子5克,以除心烦火郁。 石菖蒲、郁金、远志(开窍醒神汤) 石菖蒲、郁金皆为开窍醒神药,唯石菖蒲性温,郁金性凉,前者开心之郁,后者开肝之郁;炙远志在这里是开心窍,祛心窍之痰,如痰阻心窍之神志恍惚、精神错乱、语言蹇涩等,均为炙远志应用范畴。三味合力,具有开心、解郁、祛痰、醒神之作用,用于心脑血管疾病之神志不清,语言、思维迟钝者。 茯苓、杏仁、甘草(茯苓杏仁甘草汤) 此方来自《金匮要略》,主治“胸中气塞,短气”,茯苓健脾渗湿,杏仁宣肺降气,甘草补中缓急,三味合用,一渗湿,一宣肺,一缓急,对于湿浊痹阻心脉、肺失宣降、浊气上蒙所呈现的胸痹、短气、咳喘、眩晕等,颇为合拍,但要掌握舌象特点,即白滑腻苔为是。 元胡、金铃子、九香虫(加味金铃子散) 金铃子散为金铃子、元胡,出自宋代《太平圣惠方》,原方主治“热厥心痛”。但用于心胃之痛,偏苦偏寒,毛老加入一味咸温之九香虫,具有温肾壮阳、行气止痛之效,可防金铃子散之苦寒性;又据报道,该药可代麝香开窍。故毛老常用此三味治疗心绞痛,以及顽固性胃脘痛,止痛效果快是其特性。 葶苈子、苏子、白芥子(三子宁咳汤) 三子宁咳汤来源于葶苈大枣泻肺汤和三子养亲汤。葶苈子为泻肺、止咳、平喘之要药,研究认为:该药有强心、利尿、抗感染的功效; 苏子降气消痰,平喘而润肠;白芥子利气豁痰,善搜皮里膜外之痰;三味配伍,其利气、豁痰、止咳、平喘作用显著,适宜于慢性心衰、慢阻肺及慢性支气管炎的症状缓解。 柴胡、麦芽、佛手(疏肝理气汤) 毛老指出,治疗心绞痛,不可忽视疏肝理气。柴胡疏肝,人人皆知;麦芽疏肝,知者较少,张锡纯、张文甫先生曾指出,生麦芽疏肝,炒麦芽健脾;且麦芽又有生发胃气之作用;佛手疏肝和胃,药理研究认为,佛手有增加冠脉流量、保护心肌,预防心律失常作用,故取之。 麻黄、附子、细辛(麻黄附子细辛汤) 毛老常将麻黄附子细辛汤用于病态窦房结综合征、房室传导阻滞、冠状动脉痉挛、狭窄,以及下肢静脉曲张,糖尿病足等疾患。具有温通经脉、扶助心阳、改善循环、提高心率的作用。研究认为,此方有“天然心脏起搏器”之称。但在用量方面,要从小剂量起步,逐渐加量,以防辛温过热伤阴,若加适量滋阴药为好。 高良姜、荜拨、川椒(小宽胸汤) 此方取自治疗冠心病之宽胸丸,而宽胸丸来自古方“哭来笑去散”。 高良姜、荜茇为芳香辛温药,有温阳散寒之效;川椒辛温通络,三味共奏芳香温通、散寒行气、通络止痛功效。凡寒凝络脉所引起的心绞痛,如见心痛彻背,背痛彻心,手足青至节,四肢发凉,口唇青紫,遇寒加重的人,服用此药尤为适宜。 杜仲叶、霜桑叶、怀牛膝(二叶降压汤) 此三味具有益肾、清肝、降逆等作用。据研究,杜仲叶、霜桑叶降压作用明显;此三味主要用于上实下虚之征。杜仲降压、镇静、镇惊功效突出;而怀牛膝补益肝肾,壮腰强筋。适宜于上有眩晕、耳鸣,下有腰膝酸软、站立不稳等症状。一般用用量要在20~30克左右。 黄芪、赤芍、防风(黄芪赤风汤) 黄芪赤风汤原于王清任《医林改错》,原方主治“瘫腿”和病虚之诸疮者。毛老用其义,即益气、活瘀、除风,凡心脑血管疾病见有肢体麻木、酸困、行动不利者,此方外可通经活络,内可通脉开窍,且药性平和,不寒不燥,在用量上依证有所侧重,疗效就会提高。 西洋参、三七参、苦参(三参调律散) 此三味毛老常作散剂或汤剂服用。西洋参益气养阴,三七参活血通络,苦参乃调整心律之要药。三味协力,主要用于心脏病心律失常者,如心动过速、心动过缓、室性早搏等,但在应用时,应注意用量和加减,苦参不宜超过10克,以免伤胃;心动过缓者,可加桂枝、附子等;心动过速者,可加丹参、赤白芍等。 地龙、白僵蚕、三七(通络开窍散) 地龙具有良好的溶栓及抗凝作用;白僵蚕具有抗惊厥的作用,祛风、解痉、止痛,为其主要功效;三七为活瘀开窍要药,具有抗心肌缺血、减低血压、降低心率等作用,三味配伍,主要用于脑动脉硬化、脑梗死者,如见头痛、头晕、思维迟钝、反应迟缓、肢体不利等,具有显著的通络开窍作用。 豨莶草、桑枝、桂枝(双枝除痹汤) 此三味具有疏通经络、祛风除痹等作用。用于高血压病所引起的肢体麻木、沉重、活动不利等。主药为豨莶草,此药从宋代开始用于中风后遗症,药性偏寒,生用还有清热解毒作用。若用于风湿痹症,以黄酒蒸制,药性就变得有点温性了;其他二味为通络引经药。 天麻、双钩藤、石决明(小天麻钩藤饮) 此三味是天麻钩藤饮的君臣药物,主要作用为平肝熄风、祛风通络,是治疗肝风上扰、络脉不通之首选药。天麻以平肝熄风为胜,钩藤则以熄风止痉见长,石决明是以平肝潜阳为其功效。三味以除肝阳上亢之头痛、肢体麻木、目赤肿痛为特长。但在应用时,钩藤、石决明非量大难以取效。 茺蔚子、怀牛膝、川牛膝(却瘀导滞散) 此三味主要用于高血压病。所谓“却瘀导滞”,是毛老对茺蔚子等药用机理的概括。即将瘀滞于上部(尤以头部为主)的瘀血导引于下,使之循环无端,由此改善身体上下阴阳不平衡的状态,起到上病下治、清头明目、通窍活络的
三.黄鸿舫行针手法一、行针手法"刺法犹如书法,熟则生巧,精而能化。指下功夫,难深于朝夕间,非勤学苦练不可。”黄氏的行针手法宗经旨,并揣摩东垣、高武、杨继洲诸家,经数十临床实践,化裁归纳。有切、卧、循、压、徐、疾、插、提、扪、搓、留、候等十二法,足堪后学之借鉴。
对于刺法的补泻问题,认为以《灵枢》·《素问》之言最为朴实。元明针家,虽广立诸法而各有所长,但追本溯源,皆不越《灵》、《素》范畴。并指出前贤在这方面有涂脂抹粉、夸耀炫能之举,徒增后学无所适从之苦。
(一)指下功夫,十二手法:
1、切:以爪重切,令阳气宣散,下针不伤卫气。
2、卧:欲刺阳分,浅卧下针,勿伤营气。
3、循:以指循摄,上下抚摩,使气血循经而至,易于得气、候气。
4、压:压之在上,使气向下,压之在下,使气向上。这是运气通经之法。
5、徐:徐入徐出,使真气不泄,气血不伤,宜于治正虚之症。
6、疾:疾入疾出,使邪气外出,宜于治邪盛之症。
7、插:推而内之,宜重宜深,候气于营,从营置气。
8、提:动而伸之,宜轻宜浅,候气于卫,从卫取气。
9、扪:扪闭针孔,因卫和营,顺之则补真,逆之则助邪。
10、搓:搓以候气,急则肉缠针,缓则气易至。
11、留:静以久留,既宜于治虚寒久病之补法候气,也宜于治实热暴病之泻法,以待气散。
12、经气行滞,息针从街,气至针动,慎守勿失。
(二)调气之道,全赖补泻:黄氏所用补泻手法,主要由上述十二法综合而成,尤以徐疾为基本大法,并结合营卫气血,因病而施。尝谓:“用针之要,在于调气,调气之道,全赖补泻,补泻之用,要知迟速,徐疾之法,当分左右。”对《难经·七十八难》"知为针者信其左,不知为针者信其右”体会颇深。主张病属于实,刺之宜急,攻邪当疾入疾出而徐按,使郁滞得通,邪气易出。病属于虚,刺之宜缓,补正当徐入徐出而疾按,使经脉无伤,真气不泄。盖刺虚者下针贵迟,速则伤血;出针贵缓,急则耗气。刺实者下针贵速,迟则滞气;出针贵急,缓则郁气。对提插的用法问题,前人皆以插补提泻立说,黄氏认为,插提二法,各宜补泻,插则针深,补泻于营;提则针浅,补泻于卫。至于行针候气,也有先后左右之分,认为如果侧重候气于既针之后,而不重视致气于未针之前,是不够全面的。因此,他在行针前非常重视左手循压之法,藉以推助经气,这些方法是在继承的基础上通过实践而发展起来的,在临床上确有其实用价值。
(三)精心行针,深浅得当:黄氏行针之时,必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不扰于众物。他最反对粗心大意和置针于穴中而毫不介意之态度。此外,黄氏认为《内经》有言,“行针之要,旨在深浅”。病有深浅,刺亦应有深浅。病在卫者卧而剌之,病在营者切而刺之,这也是黄鸿舫先生常用针法之一。病浅针深或病深针浅,均无能达到“以平为期”之目的。深浅是否适当,关系到治疗是否中病。总之必须做到心毋二用,精心行针,静心观察反应。深浅要恰到好处,太过不及,均所勿取。
(四)擅于透刺,喜用“冷针”:黄氏善于《玉龙经》透针一法,如病在卫分,刺以平透,如地仓透颊车治口噼,风池透风府治风寒在表,肩髃透臂臑治肩臂痹痛等等;病在营分,刺以直透,如内关透外关治邪陷心包,间使透支沟治久疟,阳陵泉透阴陵泉治鹤膝风痛等等。由于当时尚无不锈钢针,所以黄氏喜用纯金制针,与其他针相比,即其性柔而无生锈之弊,非欲喧炫于人也。由于素来不用着艾烧针,世人皆以“冷针”名之。所谓冷针,盖与“温针”相对而言,并非一派寒凉之冷。对寒症用针,亦常暖而刺之,此法虽与楚人温针不同,而欲其温通,毋使气血因寒凝滞之义则一。所以虽曰“冷针”,亦宜于治热而又治寒也。此外也善用艾灸炳等法,如脾胃病调治就常灸足三里下脘两穴以和胃畅中。
十二经脉井穴的总称。即:少商(肺),商阳(大肠),厉兑(胃),隐白(脾),少冲(心),少泽(小肠),至阴(膀胱),涌泉(肾),中冲(心包),关冲(三焦),足窍阴(胆),大敦(肝)。预览时标签不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