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诗意的栖居》文/荷尔德林(德)如果人生纯属辛劳,人就会仰天而问:难道我所求太多以至无法生存?是的。只要良善和纯真尚与人心相伴,他就会欣喜地拿神性来度测自己。神莫测而不可知?神湛若青天?我宁愿相信后者。这是人的尺规。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的安居于这块大地之上。我真想证明,就连璀璨的星空也不比人纯洁,人被称作神明的形象。大地之上可有尺规?绝无。我爱你,你至柔的法度文/里尔克(奥地利)我爱你,你至柔的法度,与你角力中,我们得以成熟;你,我们挥之不去的乡愁,你,我们从未走出的森林,你,我们用每一次沉默唱出的歌曲,你,黑暗的网,情感在逃遁中坠入。在你开始我们的那一日,你无限伟大地开始自己,我们成熟在你的阳光下,广布四野,落地生根,于是你在人、天使和圣母之中得以静静地成就自己。且让你的手止息在天国之陂,且默默承受,我们暗中对你的作为。Dasha译你的手文/策兰(德)你的手充满时间,你走向我——而我说:你的头发并非褐色于是你把它轻轻地举在悲哀的天平上:它重过了我......他们上船走向你将它载走,然后放在欲望的市场里出售——你从深处对我微笑,我从轻盈停驻的贝壳里向你哭泣我哭着:你的头发并非褐色,他们从海里提供苦水而你给他们鬈发......你低语:他们正以我填充世界,于是,我在心里留出一条狭隘的路!你说:放下岁月的叶子在你身边——是更亲密地贴近并吻我的时候了!岁月的叶子是褐色的,而你的头发并非如此。黑猫文/赫鲁伯(捷克) 夜晚,外面像一本没有文字的书。永恒的黑暗透过城市的滤网滴向星星。 我对她说不要去你只会被捕获被蛊惑将遭受无益的痛苦。我对她说不要去为什么想要虚无呢? 可一扇窗子敞开着她去了, 一只黑猫进入一个黑色的夜晚,她溶解了,一只黑猫在这黑色的夜晚里,她只是溶解了 永远也没有人会再次见到她。就连她自己也不会。 可有时你能听见她,在安静的时候有一股来自北方的风而你在专心地听着你的自我。在野外(之二)文/特朗斯特罗姆(瑞典)太阳燃烧着。飞机低低的飞行。投下一个影子,一个在地上奔跑的十字架。有人坐在地里挖掘。影子到来。他在刹那间处于十字架的中心。我们在这儿编织花环文/奈丽·萨克斯(瑞典)我们在这儿编织花环有人编入雷的紫罗兰我只用一环草茎充满沉默的语言它使空中迸射出闪电。孟蔚彦译冬晨奥拉夫·豪格(挪威)当我在这个早晨醒来窗玻璃已经结霜而我发热于一场美梦。火炉从它欣赏过的一块木材中彻夜倾倒出温暖。我开始明白我自己,我不存在文/佩索阿(葡萄牙)我开始明白我自己。我不存在。我是我想成为的那个人和别人把我塑造成的那个人之间的裂缝。或半个裂缝,因为还有生活……这就是我。没有了。关灯,闭户,把走廊里的拖鞋声隔绝。让我一个人呆在屋里,和我自己巨大的平静呆在一起。我是一个冒牌的宇宙。传记文/西莱斯(西班牙)我的昨天是狂热的海藻,泡沫的光影。一片不知足的沙滩,吞噬着所有海底的躯体。一片柔软的天空,汲饮着夏季里漫飞的鸽群。无常的爱文/洛尔迦(西班牙)没人知道,有一种香水叫永远,它飘自你腹下的黑木兰。没人知道,你的唇齿之间戕杀着爱情的蜂鸟。月光洒在你黑色的睫毛下,千匹波斯小马沉入了梦乡。接连四个夜晚,我紧紧搂住你那融化万雪的腰围。茉莉花盛开在斑驳的断壁前,你短暂的一瞥摧发了我心头的种子。我抚着胸膛,向你献出象牙色的情笺,上面写着:永远。永远,永远,我痛苦的花园,你永远让我捉摸不透。我嘴里含着你血管里的鲜液,你的双唇暗淡得如我的死亡之甸。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文/狄金森(美)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地铁车站文/庞德(美)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诗歌八文/阿尔贝蒂(西班牙)今天白云给我捎来,飞翔中的西班牙地图。河流是那么的渺小,牧场是那么的广袤,尽在那地图的投影中。遍地是马匹,在地图的投影中。我骑着马儿,沿着影子寻找我的村庄和家园。我走进一座庭院,那儿曾经是一处水的源泉,尽管源泉已不存在,他的回声却久久不息。已经断流的泉水仿佛又回来听我召唤。静点文/R·S托马斯(威尔士)宇宙里一个世界在云叶之下。世界里有个城镇。城镇里有栋房子,里面有个失明的孩子从宇宙边缘俯身凝视着爱的深渊。很久以前文/道格拉斯·邓恩(英)在我小时候去过的一间房子里,我从一扇半开的门看进去。看见一个老人正在对着小木马唱“怀念久远”,那是我朋友的祖父,[1]他的大儿子半个世纪前死于海上,在一条我记不得名字的船上。无论何时,只要有人唱或演奏那首歌,我就又回到那间房子,又站在同一扇门边。有个妇人拉着我的袖子。“你先走开,”她说:“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他唱着,但他已不在那个地方。木马像大海一样摇着。到处都是大海,而那个房间就是风和雨。[1]原文作“很久以前在远方”(LongAgoandFarAway)。阿九译青春呼唤着年轮文/狄兰·托马斯(威尔士)你也曾看见太阳,一只火鸟踩入云端,穿过金色的天空你了解云的嫉妒,和它虚弱的欲望爱过又失去过你老了,像我一样爱过又失去过美丽的一切,却注定要死去在匆忙的霜雪间,你曾寻觅你的蓝图,在夜晚,你步上山岗,在生动的夜空下,露出头颅正午时分,你步入阳光像我一样,知晓欢乐虽然你我之间相差数年,也只是个零青春呼唤年轮,穿过疲惫的岁月“你发现了什么,”他喊道,“你到底寻求什么?”“你发现的,”年轮透过泪水作答,“正是你所寻求的”他命令一阵清风文/《亡灵书》(古埃及)请开向我!你是谁?你走向何方?你叫什么名字?我?我也是你们中的一个。因为我出发,行向众神的庙,我所行驶的船名叫灵魂的集合所。我何幸有此良师文/鲁米(古波斯)昨夜,我的导师教我安于贫困,一无所有,一无所求。我是站在红宝石矿里的裸汉,以红丝为服。我吸尽了红光,如今我看见海洋在亿兆的起伏中移向我。一圈可爱的、安静的人群成为我手指上的指环。然后,风雷雨电在路上交加。我何幸有此良师。罗盘给艾舍尔?赞博兰?德?托莱斯文/博尔赫斯(阿根廷)万物都是一种语言的词汇某人或某物用它们夜以继日地写下那无尽的谵言呓语这就是世界的历史。在这样的涂鸦里经过了伽太基和罗马,我,你,他,我自己也不曾领悟的一生那种身为神秘,幸运,密码和巴别塔的全都混乱的痛苦。在姓名背后,是那无名无姓的,今天我感到它的阴影压住了这蔚篮的,闪亮的,轻盈的磁针。这指针把渴望投向大海的尽头,仿佛属于梦中所见的一块手表或是属于一只微微扑动的沉睡之鸟。陈东飚、陈子弘译我的血液文/亨利·米修(法)我在其中涉过的血浆是我的歌手,我的羊毛,我的女人。没有疤痂。狂喜,蔓延。充盈我,用玻璃,用花岗岩,用碎片。撕裂我。我生活在破碎之中。在咳嗽、残酷和忧虑里,血液建造我的城堡;在蜘蛛网、悲剧和污迹中,血液将它们照亮。黑水塘文/玛丽?奥利弗(美国)雨下了一夜之后黑水塘翻腾的水安静下来。我掬了一捧水。慢慢饮下。它的味道像石头,叶子,火。它把寒冷灌进我的身体惊醒了骨头。我听见他们在我身体深处窃窃私语哦,这转瞬即逝的美妙之物究竟是什么断裂文/温德尔·贝里(美国)我以前是否具有清晰的思维能力就像那在结了冰的河上流动的浅水现在,河里的水冲破冰层涌上来我明白了,我过去对光的思考它是黑暗的一部分。瞬息间是夜晚夸西莫多(意大利)每一个人偎倚着大地的胸怀孤寂地裸露在阳光之下:瞬息间是夜晚愤怒把一个男人捣碎成很多男孩文/巴列霍(秘鲁)愤怒把一个男人捣碎成很多男孩,把一个男孩捣碎成同样多的鸟儿,把鸟儿捣碎成一个个小蛋;穷人的愤怒拥有一瓶油去对抗两瓶醋。愤怒把一棵树捣碎成一片片叶子,把叶子捣碎成大小不同的芽,把芽捣碎成一条条清晰的沟;穷人的愤怒拥有两条河去对抗很多大海。愤怒把好人捣碎成各种怀疑,把怀疑捣碎成三个相同的弧,再把弧捣碎成难以想像的坟墓;穷人的愤怒拥有一块铁去对抗两把匕首。愤怒把灵魂捣碎成很多肉体,把肉体捣碎成不同的器官,再把器官捣碎成八度音的思想;穷人的愤怒拥有一把烈火去对抗两个火山口。黄灿然译女人的身体文/巴勃罗·聂鲁达(智利) 女人的身体,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大腿妳像一个世界,弃降般的躺着我粗犷的农夫的肉身掘入妳并制造出从地底深处跃出的孩子 我像隧道般孤单众鸟飞离我夜以它毁灭般的侵袭笼罩我为了拯救我自己,我锻铸妳成武器如我弓上之箭弹弓上的石头 但复仇的时刻降临而我爱妳皮肤的身体,苔藓的身体渴望与丰厚乳汁的身体喔,胸部的高脚杯!喔,失神的双眼!喔,耻骨般的玫瑰!喔,妳的声音,缓慢而哀伤! 我的女人的身体,我将持守妳的优雅我的渴求,我无止尽的欲望我不定的去向黑色的河床上流动着永恒的渴求随后是疲倦与无限的痛神赐的时辰文/阿米亥(以色列)我曾想过,它可能这样解决:在深夜,人们聚集在车站等候那不会到来的末班车,人起初很少,后来渐渐增多。这是改变一切的机会,我们可以彼此亲近,共同开创新的世界。然而人们散开了。(神赐的时辰一去不返。)每个人都将走自己的路每个人都将成为一块多米诺骨牌敞开一面寻找新的连接者在永不终结的游戏里。仿佛一片蓝灰色的海洋文/科里斯坦森(丹麦)仿佛一片蓝灰色的海洋我那单调的冬天的脑子悬浮于空间一座正消失的灯塔使我垂落的眼睛四处转动我们称之为土地的是最近的星星诗的秉性文/达维什(巴勒斯坦)星星们只有一个角色:教我阅读在天上我有一种语言在地上我也有一种语言谁是我?谁是我?我不想在这里回答一颗星可能坠下它的形象榛树林,可能在夜里带着我向那银河,并且说你将留在这里诗篇在高处,它能教给我它所渴望的比如打开窗在传说中管理我的屋子并且它能娶我。某个时辰而我的父亲在低处他带着一棵千年老橄榄树既不属于东方,也不属于西方他也许歇息稍稍俯身于我并为我采集鸢尾花诗篇离去他深入一个嗜酒的水手们的码头水手们从来不为一个女人回来他们没有遗憾,也不追念不管对什么我还没有为爱而死但在康乃馨中看见儿子眼神的一位母亲,会担心花瓶受伤然后她哭泣,为了避免意外为了躲过危险让我活着,到处诗篇在两者之间它能凭一位姑娘的乳房,照亮夜凭一只苹果,照亮两个身体并且通过栀子花的一声喊建立一个祖国诗篇在我的双手之间,它能够凭双手的劳作管理那些传说但我忘了灵魂当我找到诗篇并且询问它谁是我?谁是我?.树才译毒药文/索雷斯库(罗马尼亚)青草、山峦、河流和天空纷纷走进我的血液,此刻,我正等待着它们药性发作。由于青草,我觉得全身开始葱笼。由于山峦,我的心充满了深渊和雾霭。由于河流,我的双足磨圆了路上的每一颗石子,依然在打听大海的下落。我感到自己仿佛变得蔚蓝,变得无边无际,眼睛和指尖上栖息着无数的星辰。在月亮文/切?米沃什(波兰)在月亮升起时女人们穿着花衣服闲逛,我震惊于她们的眼睛、睫毛、以及世界的整个安排。在我看来,从这样强烈的相互吸引中最终将会引发终极的真理。论婚姻文/纪伯伦(黎巴嫩)爱尔美差又说:夫子,婚姻怎样讲呢?他回答说:你们一块儿出世,也要永远合一。在死的白翼隔绝你们的岁月的时候,你们也要合一。噫,连在静默的忆想上帝之时,你们也要合一。不过在你们合一之中,要有间隙。让天风在你们中间舞荡。彼此相爱,却不要做成爱的系链:只让他在你们灵魂的沙岸中间,做一个流动的海。彼此斟满了杯,却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饮。彼此递赠着面包,却不要在同一块上取食。快乐地在一处舞唱,却仍让彼此静独,连琴上的那些弦也是单独的,虽然他们在同一的音调中颤动。彼此赠献你们的心,却不要互相保留。因为只有”生命”的手,才能把持你们的心。要站在一处,却不要太密迩:因为殿里的柱子,也是分立在两旁,橡树和松柏,也不在彼此的荫中生长。黑太阳文/曼德尔斯塔姆(俄罗斯)今夜已经无法挽回。你在的地方,还有光亮。一轮黑色的太阳已经升起在耶路撒冷的城门上。 那黄色的太阳更加可怕——宝贝,乖乖睡吧。犹太人在明亮的教堂将我母亲安葬。 没有牧师,没有神恩,犹太人在明亮的教堂,在这位妇人的骨灰上方唱起安魂曲。 以色列人的歌声突然在我母亲的上方响起。我在一个光芒四射的摇篮里醒来,被一个黑太阳照亮。夜晚的石灰岩溶洞文/翁加雷蒂(意大利)今夜的面孔干涩得如同一张羊皮纸这雪柔软如钩的游牧者彼此分离如同卷曲的树叶一片无尽的时间支配我宛如一阵窸窣(那不勒斯年12月26日)寒冷的苍穹文/叶芝(爱尔兰)突然间我看到了寒冷的令乌鸦喜悦的苍穹它看似冰在燃烧但不仅仅是冰,在那之上,心灵与想象被狂暴地驱赶着以至每一这样和那样的偶然思绪消失了,仅存的记忆,应在季节之外混合了热血,属于青春及很久以前失之交臂的爱;而我把全部的感觉和理智酿成了苦酒,直至我呼喊着颤栗着前后摇摆,被光线射得满身孔洞。啊!当鬼魂开始复活,死亡之床的骚动结束,是否它被赤裸着抛至了路上,正如书中所言,被上天的不义所击打,作为惩罚?《城市》文/卡瓦菲斯(希腊)你说:“我要去另一块土地,我将去另一片大海。另一座城市,比这更好的城市,将被发现。我的每一项努力都是对命运的谴责;而我的心被埋葬了,像一具尸体。在这座荒原上,我的神思还要坚持多久?无论我的脸朝向哪里,无论我的视线投向何方,我在此看到的尽是我生命的黑色废墟。多年以来,我在此毁灭自己,虚掷自己。”你会发现没有新的土地,你会发现没有别的大海。这城市将尾随着你,你游荡的街道将一仍其旧,你老去,周围将是同样的邻居;这些房屋也将一仍其旧,你将在其中白发丛生。你将到达的永远是同一座城市,别指望还有他乡。没有渡载你的船,没有供你行走的道路,你既已毁掉你的生活,在这小小的角落,你便已经毁掉了它,在整个世界。有时候你的血液像月亮文/塞菲里斯(希腊)有时候你的血液像月亮冻结在无边无际的夜里,你的血液张开白色的翅膀,覆盖着黑的岩石,树木和房屋的形状,用一点点来自我们孩提时代的光。日子文/菲利普·拉金(英国)日子是幹什麼用的?日子是我們活著的地方。它們到臨,它們一次又一次地喚醒我們。它們是要快樂度過的:除了日子我們還能活在那裡?啊,為了解答這個問題使得牧師和醫生穿著長長的外袍在田野上奔跑。出于迷信文/帕斯捷尔纳克(俄罗斯)这印着一只红橙的火柴盒就是我的斗室。它不是混迹数日就离开的旅店房,而是一生的安息所。我再一次到这里住下却仅仅是出于迷信。墙纸的颜色综黄,如同橡树,还有这门枢在歌唱。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门闩,任凭你挣扎要出去。我的额发触到了你的刘海,我的唇遇到了紫罗兰。亲爱的,今天你回到这里,为了纪念那些往日;你的长裙絮语,像一朵雪花莲在向这四月请安。怎能说你不是守火的圣女:你来时带了一条小凳;你取下我的一生,如同取自壁架,并吹去上面的灰尘。阿九译听得见的与听不见的文/里索斯(希腊)一种移动:突然,不可预示。虽然我们未曾听见枪声或子弹的尖啸他的手却飞向他的伤口止血。很快他抽回手,并且微笑。但而后他又故意把手掌放在同一处。他掏出钱包礼貌地付钱给侍者,走了。咖啡杯炸裂了它自己:我们至少清晰地听见了这声音。夜文/哈里?马丁松(瑞典)俯身看吧!井里有星星。璀璨的金星在倒映着的羊齿叶间静闪。这是一个发绿的大地之夜。星星纷纷露脸,何等清晰!好像从地球的一扇窗户出现。最初的白发文/索因卡(尼日利亚)雷雨之前的乌云,地狱油烟的发辫,光亮的手指不能通过的沥青地,在我的头上——你们看,先生——只要……突然,像雨过天晴的小麦的幼芽像带着白蛉的长吸管的电闪像太阳下狂热地聒噪的蝉鸣——三根白发!三个胆怯的异乡人,刺穿黑色的杯子,蛇一般袅绕,只有放大镜才可见到,可是而后——而后它们占领了一切!就这样,快些,廉价的智慧之冬天,抓住荣誉的强力,将夜的尖顶帽粘住发霉的光点!仲夏,多巴哥文/沃尔科特(圣卢西亚)宽阔的,太阳石的海滩。白炽的热力。碧蓝的河流。一座小桥,烤焦的棕榈的黄叶子自夏日困倦的房屋边伸出,整个八月都在瞌睡。我所拥有的日子,以及失去的日子,日子就像女儿渐渐长大,不再守着我的臂弯。阿九译《飞鸟集》摘抄文/泰戈尔(印度)树,像大地的愿望,踮着脚向天空窥望。Thetrees,likethelongingsoftheearth,standatiptoetopeepattheheaven.樵夫问树要斧柄,树便给了他。Thewoodcuttersaxebeggedforitshandlefromthetree.Thetreegaveit.每一个孩子的降生,都表示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Everychild